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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賭》的人生贏家              作者:紫戒(2020年10月2日)

 

衛斯理在《豪賭》開端,提到很多年前,他曾將一個聽來的賭博事件,寫成一篇很短的小說,名《莊家、輸家和贏家》。在此世界,則是《倪匡短篇》其中一個故事。原來,在衛斯理世界,倪匡是衛斯理的筆名,一個簡單的構思,連繫兩個世界,確是一絕。

 

《倪匡短篇》共五十二個故事,是極短篇小說寶庫,每篇約二千字,俱是佳品,若未看,快找來一讀,定不會後悔。

 

在《莊家、輸家和贏家》,贏家用一樣放在盒中的寶物做賭注,只有和他對賭的三名波斯胡人知道是甚麼,莊家則一無所知。贏家是誰?寶物是什麼?在《豪賭》一一揭曉。

 

衛斯理小說中,也出現過很多寶物,最厲害是那一樣?

 

聚寶盆?雖能成為天下首富,但無權無勢,沈萬三就被充軍到雲南。

 

叢林之神?有預言能力的霍景偉,日子苦悶,生活沒有盼望。

 

仙籙和仙丹?成仙確是吸引,但要有仙緣,否則得到也沒用。此外,對於喜愛物質享受的人,成仙有如落地獄。

 

可以控制及改變高級生物的思想儀?聚寶盆和叢林之神也是它的零件,但為禍太深,只會招惹敵人。

 

還是《豪賭》的必勝石吸引,逢賭必贏。三名波斯胡人「識貨」,但抵抗不了誘惑,和擁有必勝石的年羹堯對賭,自然輸得一塌糊塗。他們聰明一世,卻在關鍵時刻愚蠢。既然對方有必勝石,他們就必敗;若勝了,就表示必勝石名不副實,得來有何用?他們是被貪婪控制了,喪失了智慧。

 

必勝石是真是假,未能肯定。必勝石的來歷,沒有提及。如何發揮必勝石的功能,一概不知。但若果必勝石真是寶物,可以肯定的是,擁有者能隱藏其效用,因為故事最精彩的部份,是為何擁有必勝石的年羹堯,會輸給雍正,而且輸得極之慘烈。

 

小說自有交待,留待各位未看的倪友欣賞。但要謹記:「小說有序,序中有雷,避免中伏,唯有後讀。」(改至《豪賭》的尋寶口訣)

 

人生如賭博,聰明人大都是自以為會贏的輸家,包括年羹堯及鐵蛋,愈聰明,愈易陷進賭局,迷失自己。就算有一刻贏了一切,也輸了自我。

 

部份人知道自己是輸家,仍拼命想變贏家。亦有認命者,視輸少當贏。

 

想做人生贏家,可以參考以下五位人物,看看有否啟發。

 

第一位,是生副官的父親,無意之中洩漏了必勝石的秘密。從另一角度看,他完成了祖先年羹堯未做到的事。最難得的,他清醒得快,沒有奢望在得到必勝石的大贏家處分紅,及早退出賭局,避免做輸家,自由自在,是贏家中的智者。

 

第二位,就是剛剛提及的大贏家,令無數人成為輸家,是贏家中的霸者,學不來的。

 

第三位是生副官,憑相術之才,對有大富之相的小勤務兵有救命之恩,反映有一技傍身的重要性。第四位就是小勤務兵,感恩圖報,和生副官一起跟隨除了誠信,其他一切都輸了的王軍長。他們不識時務,卻是俊傑,實屬難得。要知道,看風使舵,跟隨大眾,是人性,才會有安全感,不會被取笑排擠。他們不僅做小眾,在弱肉強食的時勢,還靠向輸家,憑良心做了無悔的抉擇,是贏家中的勇者。

 

最後一位是王軍長。他和李司令對賭牌九,遇上冤家牌,天牌一對輸給至尊寶。王軍長沒有運氣,卻有更重要的賭品,在自己主場,沒有賴賬。尤其在當時軍閥割據的時代,殺了對方才是王道,更可以贏得心狠手辣之威名。但他願賭服輸,贏得生副官和小勤務兵的尊敬和忠心,揚長而去,輸了一仗,贏了人生,不會被輸贏控制,不會因手下的期待而反口,能放下權力慾,做到一個足以自豪的自由豁達人,是贏家中的誠者,絕頂人物。

 

 輸,認了,就是贏!贏得心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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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賭》 – 又是他!              作者:紫戒(2009年1月24日)

 

「他」雖然已死了,但在衛斯理小說中,常常提到「他」。

 

「他」有不少稱號,每次都不甚相同。

 

每次提到「他」,衛斯理對其獨裁專政很反感。

 

那場十年瘋狂的運動,更是衛斯理批評「他」的一個主要原因。

 

「他」,就是《還陽》中的「最高當局」、《大秘密》的「最高領袖」、《闖禍》的“神”、《新武器》的「偉大的腦袋」及《傳說》的「領袖皇帝」等等。

 

可以看到,「他」的出現集中在後期的衛斯理故事,可能是由於倪匡早期能在散文中直接寫出他的想法,但到了九十年代,他只是寫衛斯理小說,所以在後期的故事中,反而多了很多對「他」及獨裁專政的評論。

 

在《豪賭》中,「他」被稱為「人」。倪匡特意加上引號,是為了和普通人作一個區別。人生如賭博,而「他」則在一場又一場的賭博中得到勝利,有時到了絕境,「他」亦可以奇蹟地反輸為贏,最終成為數以億計人民的主宰。倪匡更說他投入了一場以天地萬物作為賭注的豪賭,亦成為大贏家, 應該就是指文化大革命了。

 

對於「他」往往絕處逢生的經歷,倪匡在《闖禍》及《傳說》都嘗試以他得到寶物來解釋,《豪賭》亦是採用同一假設,而今次的寶物則是必勝石,逢賭必贏!

 

巧妙的是,《豪賭》的重點並不在此,而是討論為何擁有必勝石的年羹堯,也會被雍正皇帝處死,禍及家人,反映了「性格決定命運」這心理名句。

 

擁有必勝石的「人」,其實不是真正的賭徒,因為賭的元素就是包括了輸或贏的可能性。既是必勝,就不是賭博了。所以,故事中真正的豪賭,不是「他」成為主宰的賭博,反而是王軍長和李司令的對賭,一舖牌九就決定一切,贏了的,大方地讓對方拿走檯上的錢作盤纏;輸了的,雖在自己的地盤,也沒有賴帳。

 

在豪賭中贏了的,不到一個月就在一場戰爭中輸了性命;輸了的,反而在商業發展而安享晚年。人生總是有贏輸得失,未到最後,也不知是輸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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