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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洪爐》 - 人性難測    作者:紫戒 (2007年7月7日)

倪匡在序言中提到,《地心洪爐》突出了「權力令人瘋狂」的概念,除此之外,也可看到人性及其思想行為,難以預測。

 

傑弗生

 

傑弗生因緣際會,能以思想控制綠色外星人留下的機械人,並到了空中基地,得悉在2083年,地心熔岩會因受不住地層逐漸加厚的壓力,而作大規模噴發,地球會因此分裂。傑弗生為了拯救地球,邀請了著名地質學家藤清泉博士和南極冰原研究專家羅勃,一起研究綠色外星人留下的儀器。

 

但傑弗生在研究期間,應已滋生了控制全世界的想法。他初見衛斯理時,已對他說:

 

      『你不明白麼?一柄彈簧刀可以指嚇一個夜行人,令他將錢包交出來;同樣的,我們毀滅地球的法子,就可以威脅全世界,使世上所有的國家,都聽命於我們。」

 

衛斯理不滿傑弗生的野心,而且知道他曾為了邀請羅勃,將他坐的飛機引爆,導致機上四十餘人死亡,就憤然逃離空中基地。傑弗生前往在南極探險隊,邀請衛斯理協助,但挨了衛斯理打,心中極其憤怒,不斷咀咒要毀去去探險隊基地,此時,機械人接受了命令,將地心熔岩在南極探險隊所在地噴發出來。

 

後來,衛斯理被捉到空中基地,得知傑弗生是為了挽救波士頓近十萬人的性命,才不得已將飛機引爆,又覺得他是一個關心地球命運的人。

 

 

就在衛斯理要求傑弗生控制機械人,解救地球的危機時,傑弗生繼續包裝他「夜行人」的理論:

 

      『如今,世界各國正拼命地製造殺人的武器,可是不論甚麼武器,能夠和地心熔岩的噴發力量相比擬麼?我們掌握了地心熔岩噴發的力量,便是最有力的武器 ,可以制裁好戰成性的侵略家!」

 

他批評別人為「好戰成性的侵略家」時,其實自己也成了侵略家之一。就在此時,機械人竟全部自動毀掉,原來綠色外星人為了避免野心家利用機械人侵略地球,電子管便全部爆裂而失效。傑弗生解釋這是由於他毀滅了探險隊的基地:

 

      傑弗生教授突然嘆了一口氣,「衛斯理,我實在太慚愧了,當我捱了你的打,而心中暴怒之際,所想的只是要毀滅探險隊的基地,卻不料這樣一來,便毀了那些電子人了。」

 

但我對傑弗生的解釋抱存疑態度,雖然傑弗生因暴怒而毀滅了探險隊基地,但隔了一大段時間,機械人才自毀。相信綠色外星人不會這樣設定,否則,控制機械人的野心家會有足夠時間摧毀地球。

 

筆者推斷傑弗生因暴怒而導致的意外,並未足以引致機械人自毀,反而他在空中基地和衛斯理談話時,得悉自己可利用機械人操縱地心溶岩,從而可以控制地球。此時,他應有了具體的方案,所以不急於挽救地球。可能就是一些具體的方案,才導致機械人自毀。

 

 

當傑弗生和衛斯理他們到達冰洞的基地時,他就揭開自己的假面具:

 

      『 傑弗生「哈哈」大笑起來:「不錯,權力,你們難道想不到麼?我所握有的,將是世界上最高的權力!有的人以為可以指揮百萬軍隊,便是握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了,可是你們想想,一百萬軍隊和我所握的權力相比較,將是何等渺小?」

 

      我耐著性子等他講完,才沉聲道:「傑弗生,你面上的假面具終於撕下來了。」

 

      傑弗生在聽到我的話之後,陡地一呆。

 

      他這一呆,足足持續了半分鐘之久,我不知道他在這半分鐘之內想些甚麼? 』

 

就因為這半分鐘,我們也可想到傑弗生在最初的確只是想拯救地球,無奈權力的吸引力更大。但到最後,傑弗生被困冰洞,衛斯理估計他良心發現,將地心熔岩在冰島近處宣洩出來,形成了新海島。

 

傑弗生的行為反反覆覆,可見人性難測。

 

 

衛斯理

 

就算衛斯理也不例外,當他知道如何操縱儀器宣洩地心岩漿時,他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霎時之間,我感到我可以說是地球上最偉大的人,我操縱著地球上所有人的生和死、存在和滅亡,只要我的手指輕輕地一按,成千上萬的人,便會在地球上消失,再偉大的建築物,也要變成廢墟。

 

      我望著那兩排按鈕,似乎覺得我的身子在膨脹、膨脹,大到了好像連這個冰洞容不下我的身子一樣,我又忽然產生了一種想大笑而特笑的衝動,我怎能不笑呢?試想想,古今往來,能有甚麼人和我相比?

 

      亞歷山大大帝、成吉思汗、拿破崙、希特拉,這一些曾經做過征服世界的美夢,也確曾統治過半個世界的人,和如今的我相比,又算得了甚麼?

 

      我心底深處,還知道我若是笑了出來,那等於我成了傑弗生第二了。

 

      可是,我還是抑壓不住,而怪聲大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傑弗生在此時偷襲衛斯理,也不知他最終能否抵抗權力的引誘,成為野心家之一了。

 

 

綠色外星人

 

綠色外星人因害怕嗜殺的地球人,原本計劃以地震毀掉地球,但在第一次實驗中,看見舊金山大地震的慘狀,不忍繼續計劃。為了不殘害地球人,也不愧對自己的星球,他們竟選擇了自殺,並留下儀器和機械人,讓有緣份的地球人自救,又設置了機械人自毀程式,以防野心機的濫用。

 

由此可見,不止地球人的行為難測,綠色外星人的也一樣。

 

 

再談傑弗生

 

綠色外星人於1906年的舊金山大地震後,就改變了主意。雖然文中無提及他們自殺的時間,但總不會距離1906年太遠吧。

 

約四十多年後,傑弗生在美國麻省工學院附近,當想著如有人將他的晨袍取來就好了,機械人就出現幫助他。綠色外星人提到機械人可以接受極微弱的電波指揮,地球人中必有人的電波是會和這種微弱的電波頻率相適應的,而傑弗生就是這名「幸運兒」。

 

但為什麼傑弗生的腦電波突然可以操縱機械人呢?文中沒有提到。是和距離有關嗎?但傑弗生沒有提到他曾搬遷,而且他當時身在美國,也能操控機械人,可見距離不是關鍵。

 

是傑弗生從未懶洋洋地想過有人幫助他嗎?他生活了這麼多年,總會有這些空想吧。所以,我估計是傑弗生的腦電波突然有了變更,從而符合機械人可以接受的電波頻率。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可見人的思想是會隨時突變的,也解釋了人性為何難以預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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