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筆下的孿生兒    作者:紫戒(2008年7月10日)

 

孿生兒是小說中常見的題材,尤其是武俠小說、推理小說及幻想小說。倪匡筆下也有很多孿生兒或相貌非常相似的兄弟姊妹,都有著以下部份特點:-

1. 樣貌非常相似;

2. 心靈相通;

3. 部份孿生兒像是一人有著兩個身體;

4. 少部份孿生兒的性格截然相反;

5. 兩人的名字多能配成一對。

 

曾見過批評說在倪匡的創作世界中,同卵雙生兒都能夠心靈相通,甚至兩人像是一人,但事實上有很多同卵雙生兒在相同環境下長大,性格亦不一樣,而書中亦沒有解釋良辰美景等孿生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不過,既然是幻想小說,故事中設計了孿生兒的角色,自然有其特別之處。若然描寫一對雙胞始,是和普通兄弟姊妹差不多的,作者就不會特地說他們是雙胞始,否則就是多此一舉了。

 

而倪匡創作的孿生兒,雖有相似特點,但在每一個故事中,都有其特別之處,可見他心思之巧。以下會列出在他筆下的孿生兒、樣貌非常相似之兄弟或姊妹及一些最佳拍擋,排名可不分先後。但因為只憑記憶,恐有遺漏,加上筆者較少看他的武俠小說,所以沒有相關資料,望有倪友能提供資料補充。

 

 

孿生兒

 

1. 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是倪匡筆下出現得最多的一對孿生兒,也不必作多介紹吧。她們樣貌非常相似,甚至指紋都是一樣的,唯一分別是酒渦的方向不同。

 

她們不必講話,只是互望著,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些甚麼,因為她們可以直接知道對方的思想。此外,她們講話的方式很有趣,每一個人講半句,可以毫無困難地聯結下去。倪匡曾在《我看金庸小說》中談論金庸的《飛狐外傳》時,提到書中角色倪不大及倪不小講話時,一個講一句,結合成為一段話。但倪匡曾在臺北遇到一對在電影界工作的雙生子,他們講話時是一個人講半句的,不知是否因而放在良辰美景身上。

 

亦因為她們這樣的說話模式,基本上她們兩人就像只是一人,出場及講話時,往往就是「良辰美景」,毫無分別。印象中,唯一一次分開冒險的,就是在《怪物》中,和陳宜興陳景德其中一人,深入虎穴,探討「升降機怪物」的秘密。

 

《飛狐外傳》中倪不大及倪不小這一對名字,很是有趣。叫阿大的,可能真的是大哥,但全名是不大,又可能不是大哥;同樣,叫不小的,是較大還是較小,也很難說。而良辰美景這名字,筆者覺得是倪匡創作眾多的孿生兒中,名字改得最好,除了配合她們一身紅衣打扮外,也分不清誰大誰小,因為良辰美景或是美景良辰,都不分先後。

 

 

2. 張小娟,張小龍

 

他們是第一對在衛斯理系列出現的孿生兒,也是筆者覺得寫得最好的一對,把人性至善及至惡兩方面,藉這對特別的孿生姊弟表達出來。但《妖火》到故事差不多最後才提到這個特點,原來衛斯理遇上妖火及襲擊,其實和野心集團無關,都是張小娟的把戲,使故事充滿疑團,衛斯理也摸不透敵人用意。

 

張小娟亦是罪案策劃者,和職業殺人兇手、走私犯、毒販及慣竊等常有聯絡,若不是她愛上了衛斯理,衛斯理也很可能敗在她的手下。而張小龍則是一個耿直正義的科學家,得悉野心集團想利用他的發明佂服世界,就毅然決定犧牲自己消滅野心集團。

 

 

3. 陳宜興,陳景德

 

他們是商業鉅子,各擁有一座六十層高的大廈,兩幢大廈一模一樣,稱為雙子大廈。他們初次在原振俠系列的《變幻雙星》出現,和良辰美景非常熟稔,四人更似互有好感。

 

他們和良辰美景一樣,一個的酒渦在左頰,另一個在右頰。此外,他們其中一個內臟的位置正常;另一個則完全左右掉轉。

 

《變幻雙星》的設想是為雙生子而設的。陳氏兄弟原是棄嬰,被一個神秘家族收留,當作是一項實驗的對象。實驗的方法是把他們分開養育,一個給以正常的教育,盡量發揮才能;另一個則在完全與世隔絕的環境之中長大,沒有學習任何知識,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然後,實驗者令他們相會,讓他們作腦部活動交流,把知識輸送到另一個人的腦部去,最後兩個人享有同樣的知識。亦因為知識能在孿生兒之間成功轉移,他們和良辰美景就利用這一點,才敢冒險,各自派出一人進入會令人變成白痴的升降機中。 此外,他們在《賣命》中亦用同一個策略,由陳宜興一人寫信回應徵求生命配額的廣告,希望能聯絡到刊登啟示的人,把他們的兩份生命配額,只由一個人享用,以免同時使用而導致浪費。

 

 

4. 方如花,方似玉

 

這一對孿生姊妹和陳氏兄弟一樣,都是神秘家族的實驗對象。方如花生長在一個普通的富裕家庭,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而她的孿生姐妹則在一個和外界完全隔絕,而又得不到教育的環境中長大,連名字都沒有。所以,這一對名字,是她們相認後,由如花替她的孿生姊妹改的。

 

她們的情況和陳氏兄弟差不多,但她們的出現,使故事更加撲朔迷離。因為她們兩人的樣貌一樣,而且感到是親姐妹,但方如花的父親說她沒有孿生姊妹,而且是他在鄉下替妻子接生的。對這一個疑團,故事當然會有清楚的解釋了。

 

 

5. 文依來兄弟

 

文依來兄弟在《電王》初次出現,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兒。他們的父親能發出強大的電能,甚至當他們仍是胎兒,在母親的肚中時,已能通過她的身子輸出電能,電流錶亦能測量得到。

 

倪匡特意設定他們為孿生兒,是為了把簡單的物理常識和他們配合,使他們兩兄弟像是電的正極和負極。若他們分開,就不能發出電能,只能在偶然間做到,這亦是故事最大的關鍵。但當兩兄弟走在一起時,手上指尖會發出奪目的閃電,伴隨著懾人的霹靂聲,威力強大。

 

 

6. 獨裁者及研究所所長

 

《爆炸》中有一對同卵子雙生兄弟,和《妖火》中的張小娟及張小龍差不多,兩人性格截然相反。獨裁者熱衷權利,施行鐵腕統治,劣跡舉世聞名;所長則只是埋首研究科學,讓科學家得到足夠經費,並隨自己的意思進行研究,旨在造福人類。

 

其中一間研究室中發生了爆炸,多出一隻手掌,因為研究所由所長直接監控,所以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就是研究室中的兩名研究員違反規定,而第二個可能性就是所長出了問題。經戈壁沙漠的研究,研究員應是無法額外帶第三者或甚至一隻掌進去,根據衛斯理的常用推理方法,唯一的可能就是答案了,因此,所長就會是被懷疑的對象,尤其是在獨裁者心中,無人是可以信任的。

 

倪匡特地安排了所長和獨裁者是一對同卵子雙生兄弟,因此,所長絕對忠心於獨裁者。所以,衛斯理他們才肯定神秘爆炸是和所長無關,調查方向才會集中在研究員身上。若果獨裁者有一點兒不信任所長,故事當然需要另有發展,確保和所長無關。現在的設計減低了故事的複雜性,情節更為流暢,此外,更因為他們是孿生兒,和良辰美景結為朋友,所以良辰美景才替他們穿針引線,尋找衛斯理協助調查。否則,以衛斯理的性格,根本不會提出要知道研究所的一切為條件,就早已拒絕和獨裁國家有任何接觸了。

 

 

7. 連體人 - 成功

 

成功這對孿生兒,和文依來兄弟一樣,也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兒,因為是愛神星人採用了本身的基因和地球人的基因相結合而培養出來的。但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只有一些頭部成形,變成了成功頭上的另一張怪臉。良辰美景等孿生兒,像是一個人有兩個身體,而成功她們則是兩個人在一個身體上,而且有兩個腦子。

 

她們每個人的腦電波能量,已和女巫之王瑪仙不相伯仲,但當兩人腦部力量匯合的時候,腦電波的強度更強,這使我物理學中的,波的相長性干涉現象(Constructive wave interference)。此外,他們腦電波強度並非是兩者之「和」,而是兩者之「積」。

 

和文依來兄弟的正極負極比較,兩對孿生兒都和物理學有關,確是有趣。

 

 

8. 三胞胎

 

已超過七十歲的仲大雅為了有後代,犧牲自己,終能讓他的妻子曹銀雪懷孕,詳情可見《黑日無常》。

 

可能是為了讓仲大雅一次回本吧,或者是顯示仲大雅和曹銀雪的生命力是何等旺盛,曹銀雪懷的是三胞胎。在《自殺陰謀》中,四母子可說是救了原振俠一命,原振俠更成了他們的教父。

 

 

9. 黑髮孿生美女

 

在亞洲之鷹系列中,孿生兒的出現往往和性有關。在《怪頭》中,愛好收集骷髏的洪保伯爵非常富有,一次失戀後,對女性再沒有興趣,認為紅粉和骷髏,只是一線之隔。

 

倪匡為了讓讀者更能感受到洪保伯爵對骷髏的迷戀程度,就設計了一對配角,是高級社交界著名的孿生黑髮美女。她們曾引誘洪保伯爵,但洪保伯爵只是望著她們的頭部,研究同卵孿生兒的頭骨會否都是一模一樣,並決定日後要多注意孿生兒的頭骨!

 

 

10. 水晶妙人兒

 

在《蛇神》中,倪匡更具體地描寫有關孿生美女的親熱行為。

 

浪子高達介紹了蜂后組織的重要人物及羅開,名叫水晶妙人兒。她們從小在心理上就認定了她們只是一個人。在生理也是一樣,一個如果跌跤,另一個也會感到疼痛。而且,她們也多是一起跌跤的。

 

就因為她們這個特點,當羅開深吻其中一個時,另一個也感到了歡樂,並發出動人的聲音,表示正在享受著接吻,也使羅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後來,她們在《死結》的續集《解開死結》中再次出現。若果有興趣看倪匡對孿生美女的情色描寫,就請自行閱讀吧。

 

 

11. 利用白痴孿生兒設計的機關

 

在「女黑俠木蘭花」系列的《大破暗殺黨》中,暗殺黨的三人決策小姐利用一對白痴同卵子孿生兄弟,設計了一扇保安極嚴密的電子機關門。只有通過這扇門,才能見到決策小組。

 

門上全是黑白相間的方格子,每一個格子的後面都有極其敏感的電子感應器。而要開啟這扇門,必需有兩個人,分別在門外門內,同時依次序按下一百二十個電子感應器,次序不能顛倒,兩人按下的時間亦要一樣,否則,試圖開門的人就會被高壓電燒成焦炭。

 

就因為這對同卵子孿生兄弟的思想幾乎是一樣的,所以才能擔任這難度。此外,他們也特別死心眼,只肯服從決策小組三人的命令,木蘭花也差點有進無出,被困在暗殺黨的總部中。

 

 

12. 孿生女和神奇金屬

 

《異軍》是較冷門的科幻小說,在風格上,和倪匡其他科幻小說很不同,老實說,成績也是一般。

 

故事發生在未來,傑出的科學家兼太空探險家霍倫斯博士,在金梭星誕下孿生女安娜和伊莎,同一年,霍倫斯博士發現一種神奇金屬。

 

安娜和伊莎在故事並不太重要,但倪匡則藉她們來形容那種神奇金屬,霍倫斯博士更把這種金屬命名為「孿生」。因為「孿生」的性質十分不穩定,隨時會變化成另一種性質,在外表看來卻又一模一樣,就像是孿生的兩個人一樣,雖外表一致,內在卻各異。而這種金屬在原子分裂時,發出的能量是鈾原子的十二萬倍。

 

 

較特別的兄弟或姊妹

 

除了孿生兒外,倪匡筆下也有些較為特別的兄弟或姊妹,是構成故事情節的重要關鍵。

 

1. 宋堅和宋富

 

在《地底奇人》及《衛斯理和白素》中,正當衛斯理、七幫十八會和白奇偉及他的手下正為刻有藏寶地圖的鋼板,鬥智鬥力。怎料,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被飛虎幫幫主宋堅的弟弟宋富搶去。

 

宋富只得一人,但仍能混在七幫十八會中伺機盜去鋼板,是因為他和衛斯理一樣,扮作幫會的其中一人。衛斯理扮作黃龍會頭子秦正器,但因表現得太能幹而被白老大識破。而宋富因樣貌和他哥哥極為相似,加上極為低調,只需避免和哥哥同時出現,所以終能一舉成功。

 

宋堅及宋富兩兄弟在外貌上的主要分別是牙齒,宋堅的牙齒很整齊,而宋富則有著兩枚極尖的犬牙。若不是細心的白素在錄影帶發現偷襲衛斯理的人不是宋堅,七幫十八會及衛斯理定被宋富騙倒。

 

 

2. 駱致遜和駱致謙

 

衛斯理在《不死藥》知法犯法,協助將會行死刑的犯人逃獄,就是因為一對樣貌相似的兄弟。

 

駱致遜和駱致謙兩兄弟的名字不是以「謙遜」來排序,而是兄名遜,弟名謙,剛好調轉。當弟弟在眾目睽睽下謀殺他的哥哥時,眾人竟然認錯。雖然,哥哥的妻子協助隱瞞,但警方也未能查出真相,確是耐人尋味。

 

而亦因為大家以為富有的哥哥找了弟弟約二十年,但在第三天就親手推他下懸崖,造成了一個大疑團,使衛斯理接受了「駱致遜」的邀請,在死刑前會面。加上傑克上校推波助瀾,衛斯理協助「駱致遜」逃獄。而謎底竟然是因為認錯人,老實說,當初看到這個解答時,有點兒失望。

 

 

3. 王玉芬及王玉芳姊妹

 

這對姊妹不是孿生兒,樣貌也應該不相似,但她們其實只是同一個人,卻有著兩個身體。原因很簡單,因為姊姊王玉芬和男朋友在一場車禍中死去,竟投胎到自己家中,變成自己的妹妹。當記憶漸漸回復時,她開始尋找他男朋友的後世,再續前緣。

 

 

拍擋

 

1. 戈壁沙漠

 

戈壁沙漠,一個姓戈名壁,一個姓沙名漠,兩人志趣相投,自小就拜了一個巧手匠人為師,成了世上一流的巧匠及科學怪傑,是一對最佳拍擋。但他們在倪匡筆下,性格模糊,分不清誰是誰。就算只當作他們是一人或是孿生兄弟,也無任何不同。

 

比較良辰美景,她們在《怪物》及《變幻雙星》中,能就她們「兩人一體」的情況推展情節;但戈壁沙漠兩人,從未能好好描寫他們兩人合作無間的表現,實在有點兒可惜。唯一一次,就是他們在《爆炸》中對良辰美景一見鍾情,奈何只是單思。看到他們連相戀對象都一樣,想到若果他們日後愛上同一人,也不知會如何解決了。

 

從姓名來看,戈壁只能配沙漠(除非日後科技發達,把戈壁變成綠洲),但沙漠可以配其他名字。此外,戈壁是一個指定的地方,而沙漠則是一個總稱。曾想過可以憑他們姓名的特點來創造出兩人性格的不同,例如,戈壁有一定程度的自閉,只能和沙漠合作,對著其他人會較少說話,但他學識較專,在某一個範疇,可以提出很專業及獨到的意見,但其他方面,則顯得一點也不懂;所以,他不說話則已,只要和他專長有關的,定會一矢中的。而沙漠則和眾人很投緣,學識較博,平時都是由他和眾人談話。

 

 

2. 游俠列傳

 

提到戈壁沙漠這兩個名字,不禁想起游俠列傳這兩個生死之交。列傳的名字「傳」,不是唸「傳記」的「傳」,而是唸「傳送」的「傳」。

 

他們和戈壁沙漠不同,有很大對比,而且不是常在一起。

 

比較他們的外表,列傳是個美男子,體高近兩公尺,氣宇軒昂。而游俠則樣子醜陋,身材矮胖,眼小口闊,面上的大鼻子在尖處發紅。

 

列傳擁有一幢二十層高的大廈,大廈名稱是 ∞ ,表示住在裡面的人,對一切的追求都是無窮大。列傳就住在頂樓,其他各層作不同用途。而游俠則住在一幢三層舊式洋房,外表看來像是廢棄了的鬼屋。

 

游俠用情專一,和愛妻結婚後,從未變心,但他總是和妻子在絕對的漆黑中相處,未曾見過一面。而列傳卻荒唐得多,在他的大廈之中,住著不少美女。

 

才幹方面,列傳已是非常出色的人物,他印在名片上的銜頭是:「願望(合理性的)達成者」。而游俠更勝列傳,他的銜頭是「受委託人」,即是說,他接受任何委託,不管是否合理。游俠曾在衛斯理的故事出現,但身形變得很魁梧,像是一條大漢,然後又變回矮胖,可能他受了自己不合理的委託,改變了自己的身材吧(一笑)。

 

他們的故事可見《太虛幻境》,兩名好朋友雖有很大對比,但在故事中都有同一煩惱:女人,而且都是見不到樣貌的女人。後來,游俠在衛斯理的故事也有出現,而列傳則下落不明。

 

 

總結

 

倪匡筆下的孿生兒差不多都有心靈感應,而且很多都是兩人像是一人。但是,每一對都各有特色。

 

例如,性格截然相反的,雖有兩對,但張小娟及張小龍使《妖火》的故事更具懸疑,而獨裁者及研究所所長則減低了《爆炸》故事的複雜度。

 

在幻想方面,倪匡亦善用孿生兒的特性,想象出知識轉移這題材,亦巧妙地和電的正負極及波的相長性干涉現象結合,使故事更具趣味。

 

倪匡亦把心靈感應這一個特性,在故事中大大發揮。例如,讓良辰美景等分開,毅然進入會使人變成白痴的升降機探秘。就算是白痴孿生子,倪匡亦把他們的心靈感應設計成機關的一部份。

 

而在亞州之鷹系列,孿生子則變成情色部份的元素。

 

加上其他較特別的兄弟姊妹及拍擋,不得不配服倪匡對同一類型色的多種變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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