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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廢墟角色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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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 - 武術文化的唏噓    作者:紫戒 (20076月11日)

《廢墟》是緊接《黃金故事》而創作,兩者都充滿武俠元素,可能是倪匡手癢,想寫一寫武俠故事,所以接連寫了兩個。《黃金故事》藉神秘的錄影帶,講述數十年前在金沙江奪金的故事。而在《廢墟》,則講述一個神秘團體,其成員都是武林高手,一同居住於一間六角型的建築物,和陳青長大屋不見了的一層是同一設計的。他們對於上代的秘密,都發出誓言:「永不洩秘」。而這秘密亦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使他們世世代代隱居下去。在這個背景下,就如《鑽石花》及《地底奇人》,倪匡又能寫一齣現代的武俠故事。看到以下的描寫,又能欣賞久違了的衛斯理武打場面: 

 

      『我就在這時,突然一提氣,身子在突然之間,斜斜向後倒拔了起來。身子一拔在半空,就看到在我後面趕來的那兩個人,向前竄出的勢子收不住口仍然向前掠出,恰好在我腳下掠過。 

 

      他們雖然是一掠過之後,立時停了下來,但這時,我也已從半空中疾落了下來,落在了他們的身後,前後不到兩秒鐘,主客之勢,已全然易轉。 

 

    我對自己的身手依然如此靈活,不禁十分得意,足尖才一沾地,就「哈哈」笑:「這算是甚麼迎客之道。」

 

就連敲門,也是比較武技之處: 

 

      『那兩個人在門前停了下來,各自向前揚手,「呼呼」各打出了一拳,拳風撞在大門上兩塊六角形的鋼板之上,發出了兩下相當沉悶的「噹噹」聲。 

 

      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本來我是不應該輕舉妄動,只宜靜以待變的。 

 

      可是我的性子實在太不肯安分,一見到那兩個人這樣的「敲門」方式,我不禁大是技癢,恰好他們兩人在發拳之際,身子向旁分了一分,在我前面,並沒有甚麼阻攔。 

 

      我念頭一起,就化為行動,其間幾乎沒有甚麼阻隔,估計相距約八公尺,我沉腰坐馬,提氣納氣,猛然一發力,兩拳同時打出。 

 

(省略部份原文) 

 

      那兩拳,套一句老土的陳腔濫調,由於我的目的是炫耀自己,所以說,那可以說是我畢生功力之所聚,也就是說,是我長時期的各種訓練,所能達到的對我自己體能的發揮點的最高處。 

 

      隨著呼呼的拳風擁上了門上的那兩塊鋼板,我耳際立時響起了「噹噹」兩下響亮悠遠的聲響。』

 

文中除了多處有中國武術的描述,倪匡也感概隨著時代的變遷,中國武術漸漸沒落。原來書名「廢墟」,可以作兩種解釋,分別是指牛一山燒毀六角型的建築物而成廢墟,亦可以形容中國武術的沒落。以下一節,獨立來看,其實已是一篇上佳的散文了: 

 

      『中國武術,有它極其綿遠的傳統,但是自從火器發明以來,卻一下子就沒落了,如同最燦爛輝煌的華廈,一下子遭到了大火的焚燒一樣,幾乎在一夕之間——當然,有幾十年的過程——就成了廢墟。 

 

(省略部份原文) 

 

      廢墟,並不是甚麼全都消失了,而只是廢墟。廢墟不是甚麼都沒有,而是有著破敗不堪的殘存,我本身也可以說是有一小半,甚至有一半,是屬於這個殘存的,是屬於這個中國武術的廢墟的。 

 

      再也沒有人炫耀中國武術了,中國武術成為舞臺上的表演項目,淪為銀幕上的特技動作。在一柄小小的,誰都可以用手指扳動它,射出子彈來的手槍之前,數十年苦練之功,算得了甚麼呢? 

 

      好了,就算你敏捷得可以避開手槍子彈,那麼,機關槍的掃射又如何呢?在一顆炮彈爆炸時,一代大宗師的命運,也就和一個普通人全然一樣。 

 

      而等閒的武功造詣,也需要以「十年」來做時間單位,才能有點成就,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現代還會有多少人肯付出半生、大半生、甚至一生的時間,來換取幾乎沒有實用價值的武術? 

 

      武術的浪漫精神在實用科學面前徹底失敗,曾經一度如此繁華過,如今,幾乎不剩下甚麼。』

 

除了中國武術之外,很多國家的不同文化,都漸漸因時代變遷而變成「廢墟」。每一種文化,都有它的光輝時期,亦有不少人唏噓它們的沒落,正如倪匡在序言提到: 

 

      『用「廢墟」這樣的題目,可以寫出上千個上萬個故事來,但自然,這裡寫的,只是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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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角色淺談    作者:紫戒 (20076月10)

《廢墟》是胡說、良辰及美景第一次出場的小說。這三人連同於《犀照》初出現的溫寶裕,及其後分別於《鬼混》及《拼命》出場的藍絲和紅綾,是衛斯理系列中最重要的六名年青人。 

 

胡說、良辰及美景的名字也很有趣。「胡說」不是「胡說八道」的「胡說」,「說」應讀作「悅」,即「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的「悅」。 

 

而良辰美景是孿生女,她們也不知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就算用名字也分不清,因為「良辰美景」,「美景良辰」,誰先誰後也說得通。 

 

倪匡創作良辰美景兩人時,可能想過她們和溫寶裕有發展機會,所以提到: 

 

『她們的絕頂輕功在屋子中出入,扮鬼嚇溫寶裕。把對她們祖先遺體多少有點不恭敬行動的溫寶裕,嚇得如今在光天化日的情形之下,也面青唇白。 

 

(省略部份原文) 

 

我心想,良辰美景兩個小鬼頭,多半對溫寶裕這個美少年很有好感,出自少年人心情的嬉戲,就是有感情的根苗。』 

 

最後,溫寶裕在《鬼混》愛上降頭女王藍絲。老實說,要找到能配得上良辰美景的男士,似乎也很困難。

 

溫寶裕在《犀照》出現後,衛斯理仍然四處奔波,例如在《犀照》往南極拯救溫寶裕、於《異寶》探索秦始皇陵墓之秘、在《遊戲》中往黑海對付掌握強大核子力量的巴曼少將,在《生死鎖》往西藏瞭解生死之謎……但當各年青人的戲份愈來愈重後,衛斯理就愈來愈少冒險了 ,除非是在非不得已的情況。 

 

除了以上提到的人物,陳長青也是衛斯理故事中非常有趣的角色之一。倪匡在《生死鎖》交代陳長青上山學道後,寫了《黃金故事》,然後就創作《廢墟》,解開陳長青大屋的秘密和家族財富的來源。似乎倪匡也很喜愛陳長青這個角色,所以當陳長青離開不久,仍寫下關於他的故事。 

 

倪匡依據慣例,沒有明寫陳長青的祖先來歷及故事中的「老皇爺」是誰。但今次的提示非常明顯。除了故事中提到神秘團體中有李、陳、胡、苗及牛這五個姓氏外,亦講述溫寶裕在陳長青的大屋中,隨手拿了一對青花雞首白瓷壺賣給古董商。古董商說這對瓶為天下十大精品之一,當年闖王打進北京,丞相牛金星拷掠北京的富戶,得到這對瓶,後來不知落入闖王哪一個手下之中。衛斯理提到這是一件相當關鍵性的事,但後文不會詳細提到的,要諸君當一個啞謎猜猜。其實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以上的提示,除了指示出陳長青的祖先來歷之外,如果再加上以下一段,我們就會知道良辰美景是那對夫婦的後代了:

 

     『雖然這時天色十分陰暗,可是她們的一身紅衣還是十分耀目,我心中陡然一動,脫口道:「啊,昔年你們兩人的祖上——」

      那一雙紅衣少女不等我說出,連忙各自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別說出甚麼人的名字來,我也立時住了口,緩一口氣之後才道:「獨門輕功,看來傳女不傳男,全教你們學去了。」』

 

良辰美景,自然是李岩和紅娘子的後代了。事實上,在《招魂》中,倪匡更直接寫出來,大家可翻一翻書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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