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論「早期《茫點》」的故事結構　　　　　　　  作者：紫戒（2009年6月17日）

若倪匡於早期寫作《茫點》，故事結構可能會很不同。以《透明光》及《支離人》作參考及推論，「早期《茫點》」的故事發生可能先以張強為第一身角度，描寫他在鏡子中看不到自己的情形，倪匡當然亦不會吝嗇恐怖詭異的氣氛，把讀者帶入迷離的境界。

「現時《茫點》」則採用一個嶄新的手法，甫開始就有五個楔子，新鮮感十足。五個楔子介紹了十個角色，包括了和衛斯理討論畫的梁若水、殺手及委託人、太空人及其妻子、昆蟲學家和女伯爵、以及圍棋高手和雜誌作者。驟看之間，各人都沒有關係，但大家當然都知道，定有一件奇事把他們連繫著，並會來到衛斯理手中，揭開謎團，原來一切都和安普蛾類研究所有關。

其實，《連鎖》的角色關係和「現時《茫點》」差不多，眾角色也是驟看之下沒有關係。倪匡在《連鎖》以查案過程為中心，加上主要以倒敘形式為主，介紹逐個角色，最後在衛斯理的調查及破案下，漸漸了解中心關鍵是靈異猴神。

在「現時《茫點》」中，張強來找衛斯理，衛斯理起初不知他是好朋友張堅的弟弟，拒絕了他，由白素接手。因此，衛斯理不知道張強遇上什麼怪事，就算白素做手勢給他看，衛斯理也猜破不透 。讀者只好和衛斯理一樣，直至故事發展超過一半，遇見時造旨人時，才知道手勢的謎底。

推論在「早期《茫點》」中，衛斯理一聽見神情惶急的張強說無法可想，需要幫助，極可能就會聽他道出困擾。雖然衛斯理會先以最科學的態度，以常理來推斷張強是患了精神病，或是因為聽見時造旨人的描述，自己也受到影響，但最後衛斯理會因為他是張堅的弟弟，而出手幫助。

「現時《茫點》」主要有兩條線發展，除了由張強而引出尾杉外，由道吉爾博士發現外太空來的聲音也是另一條線。基本上，兩條線是獨立的，只不過由於兩件事都牽涉到脈動磁場所造成的光變信號，所以最後由研究多年的陳島教授解釋了一切，並嘗試醫治在太空發生意外的葛陵少校。

「早期《茫點》」則可能會保留一條線，而不會寫道吉爾博士的發現。因為早期較多故事在結構上較為直接，集中描述在主線上，由衛斯理的冒險，帶領讀者走向真相。而中期的故事則會加重懸疑感，亦會透過兩條或以上的線發展故事，最終都是和同一件事有關的。這除了反映出世間很多事件都是互有關連，亦顯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不是那麼疏遠，在千絲萬縷的社會網絡下，陌生人也可能是極有關係的。 《搜靈》就是類似的例子，因為神秘的巨大光環，在瑞士的但丁祖母、英國的喬森、日本天國號船員青木及靈媒金特，也都連繫在一起。 能夠知道他人心中想什麼的尾杉，也很像《支離人》的鄧石，依賴自己不太懂得的儀器而得到異能。兩人的性格也是狡詐，但因為《支離人》有很多場面描述鄧石如何對付衛斯理，所以較為明顯，而在「現時《茫點》」中，則以暗場來交待尾杉的性格。雖然他在看到時造旨人的報導後，一時控制不了自己，但當看到他收買「安普蛾類研究所」的研究員，裝瘋詐傻，在精神病醫院找替身來假扮，並利用儀器對付白素，不難看到他奸狡的一面。

所以，也可推論在「早期《茫點》」中，雖然可能沒有道吉爾博士那一條線，但情節一樣可以很豐富。衛斯理及白素先和張強一起見時造旨人，得知他和尾杉的糾葛，更曾聽他說在尾杉家中的密室，看見一些很精密的儀器，但又不知道是甚麼，只好拍下照來。當他把印象中的情況告訴一個工程師時，才知可能是音響實驗室之類的東西。但在他妹妹幫他沖洗的照片中，卻是一片空白。衛斯理定會推論時造旨人是腦子有問題，而細心的白素則會提出若他腦子有問題，只會幻想出一些他見過的東西，或是他未見過但又是莫名其妙的東西，不會憑空想像出類以音響實驗室的精密儀器。

然後，衛斯理到日本調查，極可能遇上尾杉，兩人鬥智鬥力，尤如衛斯理和隱形殺人王勃拉克及支離人鄧石交手一樣，互有勝負。

衛斯理亦可能透過尾杉口中得知擁有知道他人心中想法的能力，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例如，他無法阻止身邊人的想法進入他心靈，無數痛苦、擔憂、絕望及憤怒的想法都湧入他的思想，使他深感其苦，而開心的只佔當中百分之一或甚至千份之一。他更知道其他人口中雖在讚揚他，但心中卻在惡毒地咒罵他，看透世間的虛偽。在這處，可像《透明光》及《叢林之神》，洋洋灑灑寫出擁有異能的痛苦之處，更可大大發揮，提出正是因為人類缺乏直接溝通的能力，全都戴著假面具生活，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才能和諧。

在「現時《茫點》」中，以安普蛾類研究所的研究來解釋尾杉的能力。若在「早期《茫點》」中，不知會否和外星人有關，還是從外太空來的不知名物件所引發吧，哈哈！

你較喜歡「現時《茫點》」或是筆者推論的「早期《茫點》」呢？

或者，會為《茫點》自行想像另一個故事結構呢？